1)第一部 显形理念篇 17、为什么看漏了这么关键的事_刺杀骑士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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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忘记离家时妻最后说出的话。她是这么说的:“就算这么分手了也能照样以朋友相处?如果可能的话。”当时(以及后来很长时间)我未能很好地理解她想说什么、追求什么。就像吞食索然无味的食物时那样,只是一筹莫展。所以听她那么说时,也只能回答:“这——,能不能呢?”那是我和她面对面出口的最后一句话。作为最后一句话实在是窝囊透顶的一句。

  分手后,至今我和她也仍以一条活生生的管连在一起——我是这样感觉的。这条管虽然肉眼看不见,但现在也微微律动不已,有类似温暖血液的东西仍在两人灵魂之间悄然往来。这种活体之感至少在我这方面还存留着。但是,这条管想必也要在不远的将来一刀两断。而若迟早必然两断,那么作为我就要把连接两人的这条可怜的生命线尽早变成缺失生命的东西。假如生命从管中消失而化为木乃伊那种干瘪之物,那么用利器切断的痛苦也将因之变得容易忍受。而为了这一目的,我需要尽可能快、尽可能多地将柚忘掉。正因如此,我才约束自己不和她联系。只在旅行归来要去取东西时打过一次电话。因为我需要那套留在那里的画具。那是分手后迄今同柚唯一的交谈,极短的交谈。无证之罪小说

  我无论如何不能设想我们正式解除夫妻关系而后也保持朋友关系。我们通过长达六年的婚姻生活共同拥有了许许多多的东西——许多时间,许多感情,许多话语和许多沉默,许多犹豫和许多判断,许多信守和许多达观,许多愉悦和许多单调。当然,相互守口如瓶而作为秘密藏在心底的事项也应有若干。但是,甚至连那种秘而不宣的隐秘感觉,我们也能设法使之共有。那里存在唯独时间才能培育的“场的重量”。我们让身体同那样的重力一拍即合,在其微妙的平衡中朝夕相处。那里还存在几条我们特有的“地方性法规”。不可能将这些归零,不可能将那里有过的重力平衡和地方性法规抽空而单纯成为“好友”。

  这点我也心知肚明。漫长旅行途中我一直在独自思考,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不管怎么思考,得出的结论都始终是一个:最好同柚尽量保持距离拒绝接触。这是合乎逻辑的地道想法。我将其付诸实施。

  另一方面,柚那边也杳无音讯。一个电话也没打,一封信也没寄,尽管把“以朋友相处”这句话说出口的是她。这点对我的伤害远远超出我的预想,让我意外。不,准确说来,伤害我的其实是我自己。我的感情在永无休止的沉默中犹如以刀具做成的沉重的摆子一样从一个极端画着大大的弧线摆向另一个极端。这种感情的弧线在我的肌体上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伤痕。不用说,忘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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