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部 显形理念篇 26、不可能有比这更好的构图_刺杀骑士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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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再罗列纷纭诸说,归根结底也统统不过是无根无据的假说罢了。况且,免色讲给我的那幅画的背景——我想是背景——并非公开的历史事实,而仅仅是风闻,或者无非是通俗爱情剧——一切都是以可能告终的故事。

  我蓦然心想,要是现在妹妹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如果小路在这里,我就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讲给她听,她会时而插入简短问话静静侧耳倾听。即使这种匪夷所思、错综复杂的事,她也不至于皱起眉头或出声惊叫,而始终贯之以沉着冷静深思熟虑的表情。当我讲完时,她会略一沉吟,而后给我以若干有益的建议。我们从小就不断做这样的交流。不过细想之下,小路不曾要我跟她商量什么。在我的记忆限度内,应该一次也没有。为什么呢?莫非她不曾直面多么大的精神困局?还是对我不抱有信心而认为商量也没用呢?有可能二者各占一半。

  不过,纵使她健健康康不在十二岁死掉,如此亲密的兄妹关系估计也不会持续多久。小路难免同哪里一个无趣的男子结婚,在远处某座城镇度日,日复一日的生活磨损她的神经,生儿育女致使她疲惫不堪,失去曾经的纯粹光点,根本没有为我出谋划策的余地。我们的人生将怎样行进,这事谁都不得而知。

  我和妻之间的问题,也许在于我下意识地希求柚来替代我死去的妹妹。我不无这样的感觉。我本身诚然不存在那种念头,可是细想之下,在妹妹死去后自己心间某个地方很可能始终期盼在自己面临精神性困难的时候有一个堪可依赖的伙伴。然而自不待言,妻和妹妹不同。柚不是小路。立场不同身份不同,成长经历尤其不同。

  如此思来想去之间,我陡然想起婚前去位于世田谷区砧(1)的柚的娘家拜访时的事。檀香刑线上看

  (1)位于东京都世田谷的西南部。原来是旱田耕作中心,属于近郊农村,于1936年编入世田谷区。

  柚的父亲是一家一流银行的支行长。儿子(柚的兄长)同是银行职员,在同一银行工作。两人都毕业于东京大学经济学部。看来家系多有银行人员。我想和柚结婚(当然柚也想和我结婚),找她父母告知我的心意。而同她父亲相见的半个多小时,无论从哪个立场来看都很难说是友好性质的。我仅仅是个卖不动的画家,作为副业画肖像画,没有可称为固定收入的收入。似可称为前景那样的东西也几乎无从找见。不管怎么考虑都不处于足以使得柚的这位银行精英父亲怀有好感的立场。因为这个事先就已有所预料,所以无论对方说什么、骂什么,我都决心不失冷静坐而倾听。何况我原本就是相当能忍的性格。

  但是,在聆听妻的父亲喋喋不休的说教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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