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部 流变隐喻篇 53、也许是拨火棍_刺杀骑士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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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公司,成立于1929年。

  理查德·施特劳斯在战前的维也纳(德奥合并之前抑或之后?)指挥维也纳爱乐管弦乐团。那天演奏的曲目是贝多芬的交响曲。文静、优雅而又铿锵有力的第七交响曲。这部作品仿佛是夹在开朗外向的姐姐(第六)和腼腆美丽的妹妹(第八)之间诞生的。年轻时的雨田具彦坐在听众席上。身旁有美丽的姑娘,他大概恋着她。

  我就维也纳街景浮想联翩。维也纳华尔兹、甜甜的萨赫(Sachertorte)巧克力蛋糕、建筑物顶端翻卷的红黑万字旗。

  思维在黑暗中朝着意义缺失的方向——或许应说是没有方向性的方向——漫无边际地延伸开去。然而我无法控制其延伸方式。我的思维已然脱离我的掌控。在了无间隙的黑暗中把握自己的思考并非易事。思考化为神秘之树,将其枝条自由伸向黑暗之中(暗喻)。但不管怎样,我有必要为保有自我而不断思考什么——什么都无所谓的什么。舍此,势必由于紧张而陷入过度呼吸状态。

  我一边围绕五花八门的事物胡思乱想,一边沿着笔直的坡路永无休止地下行。这是纯粹的直路,一无拐角二无分叉。无论怎么走,顶部高度也好黑暗程度也好空气质感也好倾斜角度也好都毫无变化。虽然时间感觉已基本消失,但既然下坡路绵延不断,那么理应来到了地下很深的地方。而无论多深,都终究不过是虚构之物罢了。不说别的,首先就不可能从建筑物的三层直接下到地下。就连黑暗也不过是虚构的。大凡这里有的,无一不是观念或比喻——我尽可能这样认为。尽管如此,紧紧包拢我的黑暗还是无处不在实实在在的黑暗,压迫我的深度也还是无处不在实实在在的深度。

  由于一直弓腰行走,脖子和腰开始诉痛——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终于出现淡淡的光亮。舒缓的拐角有了几个,每拐过一角,周围光亮都略有增加。而且四周风景也好像可以分辨了,一如黎明的天空徐徐变亮。为了节约电池,我把手电筒关了。

  虽说多少明亮些了,而那里气味和声音则依然没有。少时,黑暗狭窄的通道结束,我踏入几乎突然展开的空间中。仰望脑袋上方,那里没有天空。明显高出的地方仿佛有个类似乳白色天花板的东西,但究竟是什么看不清楚。四周被隐约浅淡的光照了出来。光甚是奇特,就好像无数萤火虫集合起来照亮世界。一来不再漆黑一团了,二来不弓腰也可以了,这让我好歹舒了口气。

  离开通道,脚下是凹凸不平的岩石地带。没有道路那样的东西,唯独乱石遮蔽的荒野无边无际铺陈开去。长时间持续的下坡路就此终止,地面开始变为徐缓的上坡。我一边留意脚下,一边漫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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