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业在陛下的身上,见到了某种可能性。
某种,成仙的可能性?
“薛老,夜深了,喝一杯再走?”
“谢陛下美意!陛下明日还要祭祖,臣还是不打扰陛下休息,先行告退了。”
“也好,奔波一天你想必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臣告退!”
薛镇海走后,李建元并没有立刻回房,而是坐在了院中的椅子上。
上官成业见状,也跟着走了过来,坐在一旁。
李建元捏着血珠,丢给上官成业。
“此物你收着吧,朕现在拿着也没用。”
“此珠对臣的作用不大,但上面至纯的真气,在陛下日后凝练真龙之气的时候能派上用场,臣就先收着了。”
“说说吧,那扇门。”
收起血珠,上官成业神色严肃,眼眸望着天顶的明月。
记忆缓缓倒流,回到了那日打开天门的时候。
“陛下,臣当年修为水到渠成,本打算踏入天人合一的最后一步,舍弃俗世之情,进入那扇门,追寻成仙之梦。”
“臣,打开了那扇门,看见了门内的世界。”
“那个世界,跟陛下当日所见的一般无二。臣原本以为,是臣牵挂家人,忘不了情。”
“直到陛下在幻境中看见了那扇门,臣才想起来。”
“臣当时,害怕了!”
就连上官成业,都忘记了那日门前发生的事情。
不知为何,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是自己割舍不下家人亲情,所以扭头走了回来。
这段记忆,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封存了,在陛下那日提醒后,上官成业才回忆起来。
说到这里,上官成业不禁联想到影姬说的那句话。
难道
所谓的成仙之路,所谓的天门,走到尽头,真的只是一场空吗?
“你是说,那扇门,会主动干扰、屏蔽一个人关于它的记忆?”
其实,李建元在某些时刻,也有这样的感觉。
忽然的一个瞬间,他似乎就会忘记那扇门的存在,忘记自己看到的场景。
可每当这个时候,李建元就想起他在幻境中见到的自己。
脑海中,自己的手,如那日在幻境中一般,在自己即将遗忘的时候,拍醒自己。
“臣不知。”
上官成业摇了摇头,又问道:“莫非,陛下你有这样的感受?”
“朕说不太清楚,只是不知不觉中,下意识在遗忘这件事,朕觉得十分古怪,反而记得更加牢靠了。”
刚开始出现这种遗忘情况,李建元就在心中强化记忆。
可自从李建元开始这么干,这种情况就彻底消失了。
哎!
这些修行界的破事还真多!
麻烦、古怪,且让人头秃。
李建元摆了摆手,不管成仙之路如何,是真是假,离自己还远着呢。
更何况,自己现在就算操心,似乎也没什么用,皆是猜测罢了,得不到验证。
东想西想,反而容易走进死胡同。
“罢了,此事先不管。上官爷爷你留意一些就好,朕一时半会,根本接触不到那个境界,倒是你......”
李建元望着上官成业,在等一个答案。
上官成业苦笑一声,决定不再瞒着陛下了。
“陛下,臣恐怕难以一直辅佐陛下,见到大唐盛世的图景了。”
“你的境界,走到头了么?”
“其实,从打开那扇门之后,臣就一直感觉有股力量在牵引着我。臣多年以来,极少出手,就是担心出手的次数太多,会引起某种注意,加速这个过程。”
“还有大概多久?”
“不出一年。”
“一年吗?”
李建元站起身来,背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拉的老长。
一人一影,在月光下,显得有几分孤寂。
“尽快找齐凝练真龙之气的材料,朕要踏入修行界。”
“陛下,你是打算......”
“朕打算赶在那扇门强行带走你之前,把那扇门,永远的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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