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终解两相逢。
“你知道世上有一种治不好的病叫什么吗?”
裴云暎无奈:“萧二,什么时候你和段小宴一样,脑子里除了风花雪月没别的事了?”
妇人央告:“大人饶了我们这一回,这样热的天还四处巡逻,可不辛苦么?”又塞了杯砂糖绿豆甘草冰雪凉水在他手中,“喝点冰水润润喉,我们即刻就走。”
裴云暎低眸,平静开口:“我希望她能成功,真心的。”
不过短短五六载,她又经历了什么。
这回答有些敷衍。
“我现在有些后悔了。”戚清突然道。
年轻人语调轻松,眉眼含笑,像是随口而出的戏言,一双漆黑眼眸却似星辰,安静地、认真地盯着她。
他把写好的信函交给赤箭,“挑几个人去丰乐楼,照上面写的做。”
常武县的密信中称,陆三姑娘陆敏骄纵任性,活泼灵动,常使陆家夫妇头疼,哪怕是他多年前在苏南破庙的那一次短暂相遇,他也记得对方是个会害怕、会不悦、会故意使坏试图扯掉他面巾的姑娘,尚未完全退去顽皮孩子气。
是有些体面,但又不至于过于破费的好地方,城中有些家资的富商常在此闲耍,一到夜里,热闹得很。
等下山就好了,等重逢就好了。
有时候都不消人与人,单是人与畜生,好似都天渊之隔。
眼见三皇子势力渐盛,太子自然心急,而太师府作为太子最大的盟友、最强的后盾,自然被元贞视作最后的救命稻草。
直到马车消失在巷口,裴云暎回到殿帅府,叫赤箭进了屋。
裴云暎看他一眼:“出去。”
“你救了我,人情总要还。”
陆曈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走得匆忙,没来得及。”
陆曈缄默。
胭脂胡同不似城南清河街,到处酒楼食肆,大多都是临河屋舍茶斋,除了丰乐楼酒银昂贵,坊内茶斋的点心精巧是精巧,未免有些不够味道。
这二人原就水火不容,但如这般不体面的大打出手还是头一回,众人纷纷猜测引由,津津乐道,一时间倒成为茶余饭后谈资。
客人是方便,对巡铺屋的巡铺们来说却着实烦恼。
是以一到夏日,临河边便有许多推着车的小贩前来卖些凉热杂食,茶斋楼阁里玩乐的人常使姑娘们的丫鬟来这里买上许多带回屋斋,临河听风,赏花宵夜,虽不及遇仙楼富贵堂皇,却自有一番生趣。
庭中寂然无声。
“什么忙?”
“如果我说,我希望她能大仇得报呢?”
静夜漫漫,密丛处有低低虫鸣,管家垂首立在老者身后,宛如漆黑影子,沉默而忠诚地追索身前脚步。
明明刚才已感到她态度柔和下来,为何一提到师父,就竖起浑身尖刺,拒绝旁人靠近。
暑夜难寐,戚清披件薄薄的黑色道袍,须鬓皓然,下台阶时,庭中清风拂过,远远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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