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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有云,先生说:见鬼勿惧,但与之斗;斗胜固佳,斗败,我不过同他一样。”
“金显荣的保养之药,我为裴大人也调配了一副。”
这条“捉鬼之道”,后来在落梅峰中时常被她回想。每次在坟岗翻找死尸时,她都会告诉自己“人乃未死之鬼,鬼乃已死之人”,无需忧惧。
似乎为了好看,卖甜浆的小贩在竹筒杯里放了两片碎荷瓣,粉白碎花浮在清亮浆水里,沉沉浮浮,像夏夜荷塘被月色照亮的小舟。
想着想着,陆曈“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而那之后,丰乐楼的大火还在继续燃烧,火是从顶阁开始烧起来的,画眉图遇火燃尽,不会留下一丝痕迹。即便后来有人怀疑,再上阁楼,一片火后废墟,也查不出端倪。
戚玉台从来只住“惊蛰”。
书房仍是离开时候的模样,矮桌上的木块乱七八糟,几张画纸散在书桌前,笔山上狼毫悬挂着,有数只成色崭新,是新买的,并未用过几次。
陆曈心头一颤。
以戚家之谨慎,纵然找不到那幅“画眉”,但不代表就不会起疑。一旦起疑,排除掉所有仇家,当初常武县陆家一事或许会被重新摆到戚家眼前。
空气中隐隐传来一点冷冽芬芳香气,火苗照亮眼前人俊美锋利的眉眼,明明大雨欲来,却因这片柔软暖色,竟有些如斯好景的美意。
“噼里啪啦——”
那幅惊雷图是普通绢画,惊雷图之下的“画眉图”,所用材料却绝不普通。
他望着陆曈,笑着开口:“令尊要是知道你如今做这些,应该只会心疼。”
“戏台上的绢布早已提前用颜料摹了人脸,戏至中途,小生拿火把一燎,布上自显异色。”
朱色字迹潦草似画,分不清是字是符,父亲扶额叹息。
有一年班社心血来朝,将那出“无头阴魂”戏改了改,
台上灯笼昏暗,唯有涂了油彩的戏子戏服鲜艳,大红灯笼在纸做的宅门前微微一亮,墙上豁然浮起一张七窍流血的大白脸。
裴云暎不怒反笑。
戚玉台刚服过散,又闻过香,血气相并,气并于阳,陡然见这一幅画眉图,勾起旧事重影,再见画中人七窍流血,,必然心虚停水,虚气流动,恍惚不恒。
……
父亲无言一刻。
半晌,他道:“那也不用怕。”
她在前方蹦跳着,一回头,看见母亲拉着陆柔在背后叫她,陆谦和父亲走在后面,一人手里抱着几筒甜浆。
陆谦早已抱着戒尺跑出半里外,陆柔过来劝说,被父亲铁青着脸推出门外。
面上笑容渐渐淡了下来,陆曈静了一会儿,道:“他一定对我很失望。”
捉鬼?
丰乐楼“惊蛰”房中的“画眉图”,是陆曈托裴云暎所作。
每到这个时候,城里各家百姓都乘了渡舟去河边看戏。
应当不会失望吧?
他往后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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