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道:“好好庆宴,说这些不开心的干嘛呢?今日我们欢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仁心医馆开张五十年——”
他身子往后一仰:“仁和店订席,席位费也要钱,当然是在医馆吃更划算。”
纪珣怔住。
竹苓茫然。
竹苓小声反驳:“那也不能说甲冠天下吧,把我家公子置于何地?”
苗良方解释:“咱们医馆的几个,厨艺都一般,怕招待不周,引人见笑,小杜才特意去仁和店买了酒菜回来。”
鬼才信他的话。
杜长卿自己尝了这苦楚,便俨然不甘让自己成为这唯一的受害者,非要把所有人一起拖下水,斜睨着眼道:“怎么不喝呀?东家都喝了,你们看不起东家,难道还不给纪医官面子?”
他道:“酒碗都举起来啊,咱们皇城里的琼浆玉露,这就来咯!”
他这一打岔,倒将方才沉郁冲散了一些。
听见“大疫”二字,陆曈眸色微动。
御药院的药材珍贵,林丹青说得也有道理,这东西放到外边,不知有多值钱。
“我,太医局考核时次次第一,”她一指陆曈,“陆妹妹,春试红榜第一。我俩这实力,医官院甲冠天下,俸银至少得往现在翻十倍才对得起。”
她低头看着面前酒碗。
顿了顿,纪珣转身,在段小宴方才指的地方坐了下来。
杜长卿满脸涨得通红,一碗苦水含在嘴里也不好吐,毕竟入内御医亲手做的药露,因此只得艰难吞咽,待咽完最后一口,脸皮皱成一团,仍努力挤出个泰然自若的微笑。
说着说着,慢慢就说到陆曈被医官院停职一事上来。
也太煞风景了。
裴云暎从她手中接过酒碗,低头把药露倒进自己空碗中。
尤其纪家清流学士,这种为一钱银子货比三家算八百回账,实在难以理解……竹苓偷偷看向自家公子。
陆曈不由皱眉。
太医局进学的学生人数都有定额,女子少,男子多。又因行医抛头露面,家世好些的都不愿女儿吃这个苦,学的人少,做医官的就更少了。
林丹青轻咳一声,移开话头笑道:“杜掌柜这桌菜真是丰盛,这盆荔枝腰子熬鸭,看上去和仁和店大厨做的差不离多少。”
四下无人说话,林丹青自然的顺过话头笑道:“青竹沥……名字真好听!”
杜长卿抱着酒坛“啊”了一声,有些费解地看向纪珣。
“二十年前……”
不过……
“……莫如芸。”
陆曈抬头。
纪珣摇了摇头。
众人:“……”
“那时候啊,我也还年轻气盛,是我刚到盛京的头一年。在盛京一家药铺里给人打杂做伙计。”
众人一愣,蝗灾消息是先从宫里传出去的,西街尚未听说。
陆曈疑心他二人过去曾有过节。
纪珣抿了抿唇。
白炸春鹅油汪汪的,与纪珣洁净衣衫实在很不相称。
年轻人一张俊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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