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补充一句:“他们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光凭这一点,就该把他们两个斩首示众以平民怒。”叶学海语气沉沉,他转头吩咐利虎,“着人清点,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粮食。”
叶学海发现了不对。
朝廷拨粮要经户部过手,叶学海身为户部侍郎,十分清楚从京都运往蓟州粮食的数量。
这里的粮食数量肉眼可见的不对。
却不是少了,而是多出至少一倍。
利虎立马照做,带着十几人各自分头清点。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
一个清点的官差叫身边的人:“老林,帮忙挪一下。”
老林正在心里计数,被这么一叫思绪全乱,连数到哪个数都记不清了,颇为不爽地说:“又要重新记,你自己没手吗非要打断我。”
那官差挠头嘿嘿一笑:“我力气小,这东西把下面的挡住了,不挪开数不清。”
老林白他一眼,身体却十分诚实,弯腰与他一起搬动。
“咔擦——”
机关声响,两人同时脊背发凉,愣在原地。
同时,墓门处落下一块巨石,封住了唯一的出路。
变故突然,陵墓中人登时乱成一锅粥。
“怎么回事?!哪个不长眼的碰到机关了?”
“出口被封墓石堵上了,我们出不去了!”
“我们不会被困死在这吧?我爹娘还等着我给他们养老啊……”
“闭上你的乌鸦嘴,别说这些不吉利的。”
利虎被这些杂七杂八的声音烦得不行,吼道:“不想死就都给我安静。”
鸦雀无声。
叶学海率先镇定下来,吩咐说:“先把火把都灭了。”
*
与此同时。
叶从意等人被拦在县衙门口。
“启禀王妃,大人吩咐了让王爷在这里好好养伤,叫属下看着你们不许再出去掺和。”
她与谢元丞骑在马上,辔头却被拦她们的那人死死攥住,不肯松开分毫。
“还望王妃见谅,属下也只是听命行事。”他拿准了叶从意好说话,句句都是“王妃”开头。
叶从意又岂会不知这是叶学海下的死命令,自然也就不好与这人为难。
颜酉骑在另一匹马上,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你看,我就说你爹不让吧。”她回想了一下,“他下命令的时候可凶了,跟个雷公似的。”
那人还攥着辔头:“这位姑娘慎言,莫要在背后妄议朝廷命官。”
颜酉闭嘴。
他们已经在县衙门口僵持了半个时辰。饶是谢元丞脾气再好,这会儿也有些烦躁,他沉着脸色,冷声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裴行手底下的人吧。”
那人动作一顿。
“我竟不知你何时转了阵营,光听叶侍郎的,不听你真正的主子的吩咐了?”
那人嗫嚅着说:“可叶侍郎是您岳父啊,您自己都怕他,我们哪儿敢不听……”
谢元丞一噎。
叶从意望天憋笑。
谢元丞冷冷看他。
自从离开京都到蓟州,他们这些做下属的瞧了谢元丞太多不一样的一面,他对叶学海话里话外都是尊敬,对叶从意无微不至的照顾,连对蓟州的百姓都是一直是和颜悦色的模样。
一时间竟让他忘记了这人是让朝中谈之色变的辅城王。
谢元丞很久没表现出这样气势,只一个眼神的威压,就盯得那人悻悻松了手。
谢元丞看都没看被吓愣在原地的人一眼,马绳一拽,打马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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