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芷试探着问:“王爷去还是不去?”
“他不去。”叶从意憋着笑替他回答,“但那位九百公子也算是为送父亲才上山遇上这么一遭的,待会酬客的时候我过去看看吧。”
谢元丞神情中带点狐疑:“夫人要去见他?”
“不是我去见他,是我替你去见他。”叶从意纠正道,“你不是被他拜师拜得头疼么,我去替你打发了他。”
听到“拜师”,谢元丞脑海里闪现出九百金唧唧歪歪纠缠人的场面,最终说不出反对的话,只点点头:“好。”
他掌心还覆盖在叶从意手上,叶从意缓缓抽出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抚。
冬芷看着谢元丞袖袍下不易察觉地蛄蛹一下,挑了下眉继续说:“还有一事。”
叶从意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颜姑娘央我来问问王爷,何时能将冯立果正法?”冬芷说到正事上,语气不免开始严肃起来,“匡姑娘身上的毒脱拖不了太久了,但她总要看着冯立果人头落地才肯去西域寻医。”
冬芷这几日断断续续听说了匡兰月的遭遇,在同情匡兰月的同时心中更是愤愤不平。
甚至恨不得能亲手砍了冯立果这狗贼的头颅替匡兰月报仇。
缙州县来的那位老郎中替匡兰月看过诊,的确证实了匡兰月所中之毒有药可解,这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而能解毒的药物也的确如叶从意的猜想一般,只有在西域境内才能找到。
颜酉当即拍案决定要陪着匡兰月去往西域寻药。
只是匡兰月身负血仇,不亲眼看着仇人遭报应便不肯走。老郎中骂骂咧咧想法子替她压制住体内剧毒,这才又多替她争取了一段时日。
“明日。”谢元丞说,“明日让匡姑娘亲自送他上路。”
“那我去回颜姑娘的话。”冬芷行了个礼,准备退出去。
谢元丞:“我也过去一……”
冬芷等他发话,谢元丞声音戛然而止。
叶从意问:“怎么了?”
谢元丞顿了顿,说:“没什么,只是觉得等夫人待会处理完事情回来,我们一同去见颜姑娘和匡姑娘比较合适。”
叶从意失笑。
“恪守夫德”四个大字就差印在谢元丞脑门上了。
叶从意算了会时辰,差不多也到了该酬客的时候,她起身:“我速去速回。”
谢元丞勾住她一根手指:“我等你回来。”
其实按照蓟州县的习俗,谢元丞身为叶学海的女婿也是要跟着叶从意一块去酬客敬酒的。但这种人情面子上的往来,办丧仪的主家免不了要向帮过忙的客人行跪礼致谢。
谢元丞原想陪着叶从意一道把戏做足,却被叶从意和叶夫人双双骂了回去。
金尊玉贵如谢元丞,哪怕是当今天子和太后都不曾让他在殿堂上屈膝。
叶学海平日里虽然会在谢元丞面前拿拿岳父架子,但君臣之仪到底是刻在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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