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话的本事,皇后当是后宫第一。
后宫嫔妃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皇后时运不济,正巧碰到圣人犯病,否则今晚崔氏必定就成了圣人的囊中之物了。
“啊,圣人没进去过啊。那微臣还去看什么!”陆铮恍然大悟,好似自己做了件费力不讨好的事,又转而说道,“既如此,只能等圣人醒来,仔细问过,才知是何情况。”
颜贵妃看向出来使唤人打水的常侍,心知是自己露脸之机,便说道:“臣妾倒觉得,圣人白日去县主府沾惹了污秽,回来发梦魇,不如咱们请元白大师来此替圣人做做法事,说不定就好了。”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此主意甚好。
皇后抿抿唇:“行了,退下吧。圣人需要安心静养,待有事,本宫自会传召。”
众人只得规规矩矩行礼退出宫外。
皇后见陆铮仍旧站在宫门处一动不动,满心疑惑:“陆执笔?”
陆铮是不愿意走的。皇后准备如何对待崔礼礼,还没有一个结论,此时若走了,她很可能有危险。
“启禀娘娘,微臣自小在圣人身边长大,圣人身体抱恙,微臣于心难安,恳请皇后娘娘容许微臣候在宫外,以尽臣子之心。”
皇后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陆铮走出宫门,靠坐在宫门门框上。
皇后的目光从陆铮的背影,又移回了西偏殿。
难道是自己给圣人吃的那颗丸药出了问题?
可那药只是提振男子精神,虽是后宫禁药,却不会致人疯癫。
圣人身体虚空,太医令多次说要禁房事。但圣人仍旧不肯节制。既然如此,与其便宜了颜贵妃,不如落在凤藻宫。
房事激烈,极易殒命。她自然不愿意惹这事,便将圣人引向了崔礼礼。岂料又出了这么大的风波。
她不由地想起被烧焦的清平县主,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莫非,真的是清平回来找圣人复仇了?
天渐渐亮了。
却仍旧阴沉沉的。
宫里人进进出出,陆铮坐在宫门前着实不合适,才留了一句话,悄然离开。
又过了一阵。
崔礼礼“终于”醒了过来。恍若未觉凤藻宫的异动,起身唤春华伺候她洗漱。
主仆俩看见豆染在门外候着,笑嘻嘻地打招呼。崔礼礼又说那安神药实在是好,睡得好沉,连梦都没做。
豆染扯出尴尬的笑容,送上了早饭。
只是崔礼礼狐疑地看着厅中的圆桌,道了一句:“咦?这圆桌上,怎么乱哄哄的?”
豆染刚要解释,崔礼礼拉着春华数落起来:“这里是宫里,该有的礼数要有,你再困呢,也要收拾好桌子再去睡啊。”
春华只得认错。
皇后免了请安,吃过早饭,崔礼礼梳洗一番,便带着春华又去见秦女官了。
豆染想着凤藻宫中事情多,便没再跟着。只叮嘱她俩不要乱走。
秦女官来了只停留了半个时辰,便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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