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42章 卖婆帮闲_大景巡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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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向油婆子。

  床上的老婆子满头大汗已经汗湿了枕头。

  郑连蹲下身查看了床底,直起身来:“走吧!还要我请你不成?”

  “这、这……”油婆子没料到,郑连拿了她一根金钗子,居然立刻翻脸不认人。

  “官爷,老婆子我真的病了!哎、官爷,你干什么?”

  郑连可不是什么尊老爱幼好脾气的主。

  确定了这老婆子有问题,又怎么会等她继续废话。

  一把掀了被子,将穿着单衣的油婆子从床上拖下来。

  “救命啊!救命啊!”老婆子被郑连拖着,哭天喊地的拿出了村妇撒泼的手段,“杀人啦!有人要杀我这老婆子。”

  这种手段用作村人骂架还行,真的对上靖宁卫这样的暴力机构,显然并无作用。

  油婆子就这样,被郑连死狗一样拖到了翠香家的院子。

  “哎哟,哎哟。”油婆子半真半假的躺在地上哀嚎。

  郑连走到赵鲤旁边,轻轻耳语了几句,将怀中的金钗递了过去。

  赵鲤接过在手中把玩,冷眼看着地上哭嚎撒泼的油婆子。

  据村民所说,油婆子是个寡妇,无儿无女,靠走街串巷,做卖婆为生。

  大景卖婆,与牙婆、媒婆、师婆、虔婆、药婆和稳婆同是三姑六婆。

  卖婆借性别之便,出入周旋富豪大族或小户人家的后院,一张利辨巧嘴,从事买卖,说事传言。

  为情女传信,与贪官过付钱,总干些替人牵线搭桥的事。

  其中固然暗藏职业歧视,但也不是毫无根据。

  而这金钗子分量扎手,成色很新,出现在油婆子的妆奁里本身就值得怀疑。

  那油婆子估计是看赵鲤面嫩无害,以为是她平日里接触的那些年轻小娘,便在拍着大腿坐在地上哭喊。

  从她小时候死了爹妈,长大死了丈夫说起,又道现在年近花甲,病中还要受此搓磨。

  都是多年的邻居,村民们听得面露不忍,只是碍于赵鲤他们身上穿着的鱼服,不敢说话。

  赵鲤却不是吃她这套的人,冷眼看着她跪在地上哭天抢地,看向赶来的里长:“陈家人怎么还没来?”

  听见问话,里长急点了点头:“我亲自去催。”

  里长抬步就要往外走,就看见一个面容黝黑的男人正慢慢走来,面上满是不甘愿。

  见他来里长松了口气:“陈家二郎来了。”

  油婆子还在地上哭嚎,赵鲤与郑连便带着陈家二郎进屋问话。

  陈家二郎行了个礼,便垂头立在一边。

  “你娘子什么时候不见的?”赵鲤问道。

  这个问题好像触及了陈家二郎的神经,隔着几步都能听见他咯咯咬牙的声音,显是恨极。

  “那个贱妇是三月初一,走的。”

  说到走的两字,陈家二郎的脸红作了一片。

  妻子的消失,对他来说是让他抬不起头的耻辱。

  “她为什么离开?”郑连问道。

  陈家二郎一震,愤愤看向郑连,但目光触及他身上鱼服时,又背脊一塌,垂头丧气回道:“村中油婆子亲眼看见那贱妇……”

  他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看见那贱妇与货郎搂搂抱抱,一起走的。”

  “你是否去寻找过?”赵鲤冷眼看着几步之外脸涨得通红,似是受了极大耻辱的陈家二郎。

  “那等贱妇,还去找她做什么?奸夫淫妇,带着野种死在外边才好!”

  陈家二郎梗着脖子大声道。

  “大声什么?”

  赵鲤随手从桌上抄起一只茶杯,摔到了陈家二郎脚下,继续问道:“你娘子怀孕多久了?”

  被摔碎在脚边的碎瓷一惊,陈家二郎老实回答道:“走时已经八个多月了,现在估计已经快要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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