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步枪的子弹。
李青曾经做到过躲子弹的事情，但那也是算入了开枪者的反应时间。如果他等子弹射出枪膛再寻机躲闪，依然不可能避开。即便是手枪都不行，就更不要说是子弹速度是其两倍的狙击步枪。
黄香莲的死，应该主要归责为她放松了戒备，其次才是狙击手的高超枪法。换言之，她的死虽然可惜，但却并非不可思议。
鲜血在床单上浸出好大的一片红，向着四周蔓延开来。
李青抱着被吓得浑身发抖的钱含灵，望着仰躺在床上的黄香莲的尸体，一阵发怔。
这个女人到死，都认为是李青出卖了自己，可事实上，此刻的李青只会更加茫然。
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一阵喧嚷，楼下响起那个中年女人的尖叫声。
钱含灵的心性很不错，没过多一会儿就平静了下来。她仰起俏脸，看了看李青，忽然问道：“你做的么？”
李青缓缓摇头：“不是。”
“那是谁做的？”
耳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李青瞳孔蓦地一缩，下意识的回答：“临港督察厅。”
话音刚落，谢洪波推门而入。他快步走到床边，检查了一下黄香莲的尸体，确认这个女人的确是死了，轻轻舒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抬头看向了门后的李青，微微一笑：“多谢了。”
李青松开了怀里的钱含灵，冷冷的问：“你跟随我来的？”
“不是。”谢洪波摇了下头，“昨天下午就找来了。”
“那你谢我做什么？”
“她的警惕性很高，我们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开枪机会。这种人有多可怕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不是在极度松懈的时候，根本不可能被子弹杀死。”谢洪波解释道，“多亏你来了，让她终于放松了警惕，我们才有下手的机会，要不然...估计又得白守一天。”
“她很清楚，我不会对她动手。”李青低低的说道，“谁开的枪？”
“当然是我了，这种事情，换其他人来做多半都会失手吧。”谢洪波抬手抚了抚额头，抬手向着窗外一指，“真不容易啊，我守了那么久。”
李青向前迈了一步，冷冷的瞪着他，咬了咬牙：“你知不知道，我找她有很重要的事情？”
谢洪波看了看李青，脸颊泛起笑容：“这是厅长的意思，黄香莲是海匪的三号人物，她的存在对所有人都是一个威胁，必须想办法除掉。你怎么不想一想，如果她知道了...”
“混蛋！”李青突然骂了一声，一拳打在了他的鼻梁上。
谢洪波闷哼了一声，整个人歪倒在床上，鼻血“哗”的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谢处！谢处！”
门外的手下人大叫，纷纷拔了枪对准李青。
“没事，我没事。”谢洪波仰起头，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连忙摆了摆，“把枪收了，放他走。”
李青紧咬牙关，又抬起了拳头。
“李青。”谢洪波赶忙说道，“人已经死了，你冲我发火也于事无补。你是聪明人，不应该要我来解释，黄香莲的死，对所有人都是最好的结果。”
“对她不是，对有些人也不是。”李青低低说着，收回了拳头，转身扯着钱含灵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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