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颌，又问：“但朕亦有疑‘惑’，伪朝授予征北侯一高位，命其统掌北疆兵赐封侯，如此重赏不可谓不深厚。但纵使如此，征北侯还是抛弃了伪朝，归顺吾朝，这好像又跟卿先前所言征北侯重恩义的说法并不相符啊。”

　　白无沙微微躬身：“陛下明鉴，有此顾虑确也是有道理的。但依微臣浅见，却觉得此事也是可以解释的。”

　　“嗯？远志你说。”

　　“吾朝上应天命。志在一统中原，乃刘汉的真正继承人，普天之下的汉人皆知吾朝方是中华正统。征北侯心怀正义，向往正统，弃鞑虏而奔此乃弃暗投明的义举。

　　吾朝与伪朝之别，是衣冠礼仪的华夏正朔相比鞑虏腥‘骚’，黑白分明，高下立判。这是正邪之分。是胡汉之争，征北侯身为汉人，在此题上，征北侯舍小恩而取立场无可指责，陛下岂能将吾朝与那鞑虏之朝相提并论呢？”

　　李功伟“嗯”了一声，却还是在望着萧何我——萧何我说得好听，把北魏之争说成争。是汉胡之争，所以孟聚的选择不过是选择正义而已，算不上背叛。

　　但这些事。作为高位者的李功伟却是心里有数，北魏之争，争的是天下，动的是刀兵，那都是实打实的利益争夺。说胡汉之别、分，那不过是为了出师有名，忽悠下面的将士卖命的理由，为君者却不可过沉溺其中，忽悠得连自己都信了。

　　李功伟虽然也常说“胡汉之别乃争”这类话，但他自己却不怎么相信。因为他知道，“这玩意，说白了其实就是‘操’纵舆论罢了，而言论控制权在江南士族阶层的‘操’持中。对江南士族的行，李功伟是不敢抱的，那些士，他们今天可以说忠君报国是明天也可以说昏君无道天下皆可杀之，这也是—反正，只要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一张嘴，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自己提出的“华夏正统”、“胡汉之别乃正邪之争”这个议题因为‘吻’合了江南和士人的优越心理，也符合他们扩张江北获利的利益要求，所以得到朝野一致的赞同，被奉为“，李功伟也被奉为“天赐圣君”，但李功伟并没有因为受到吹捧而自我膨胀得冲昏了头脑——自己不可能每个政策都符合士族阶层利益的。当某天，自己的政策触犯了他们的利益后，今天的士族能把自己吹到天上去，明天他们也能把自己踩到脚下当烂泥。

　　与其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分，李功伟更看重的却是个人的‘性’，他欣赏的是有坚持的那种臣。无论是顺景还是逆境，都能追随自己不离不弃的臣，哪怕是自己陷入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困境中，部下还是能为自己奋战到最后一刻，这才是李功伟看重的忠诚。

　　倘若孟聚只是那种人云亦云跟着“走的那种俗人——说白了就是容易被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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