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尊重那些轻视财物爱惜生命的人,再想要求民众出生入死为国事作出牺牲,就根本不可能了。
杨朱拱手高声道:“谋划于庙堂者乃蕞尔之才,传播大道于天下,才是援手救世,敢问江子,天下万物,何者为贵?何者为轻?”
江寒没有丝毫犹豫:“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全场不禁肃然安静,江寒的论断不啻是振聋发聩之音,使天下学子们大是警悟。
且不说自古以来的贵贱等级传统与沉积久远的礼制法则,就凭身后坐着齐国君主,所有士子都企盼着受到君主的重用,而江寒敢于如此坦然自若地讲出这一论断,其胸怀与勇气,都不能不使人肃然起敬。
良久,场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待到场中重新安静下来,杨朱又道。
“是以民贵,更应贵己,而不该愚守忠义,身非我有也,既生,不得不全之;物非我有也,既有,不得而去之。”
江寒拱手道:“杨子之说,可独善其身,不触世间动荡之根本,贵己与兼爱,皆不能解天下困局。”
前排的慎到站了起来:“请问江子,天下动荡,根本却在于何处?”
江寒笑道:“春秋以来,天下无道,秩序失衡,礼崩乐坏,人人失义逐利,致使天下以杀戮征战称霸为快事,此为天下动荡之根本。”
一个坐在前排的儒家士子霍然起身:“在下能否认为,江子所言,天下动荡皆因礼乐崩坏,复归礼乐,方可治世?”
江寒摇头一笑:“非也,关住野兽的牢笼已经破碎,若是想治世,需要一种新的秩序。”
慎到若有所思的看着江寒:“敢问江子,是何秩序?”
江寒高声答道:“有法治之教、礼仪之教、圣兵之教,以使人性归化,合于法而归于治。”
“无法制,不足以治人之恶;无礼仪,不足以教人向善;无圣兵,不足以制止杀戮。”
慎到似有所悟,拱手道:“受教了!”
申不害哈哈大笑:“江子既然提到法治,觉得我的申术如何?”
“原来是申不害学兄!”江寒拱手笑道:“你那申术,不学也会。”
“噫!”申不害一声惊叹,笑问:“江子能答上我申术三问?”
“申子请问。”江寒依旧是盈盈笑脸。
“好,何谓倚愚之术?”
“不欲明言,装聋作哑,藏于无事,窜端匿疏。”
“噫!”申不害又是一声惊叹,追问道:“何谓破君之术?”
“一臣专君,群臣皆蔽,言路堵塞,则君自破,若一妇擅夫,众妇皆乱。”
申不害肃然正色:“何谓君不破之术?”
“明君不破,使其臣如车轮并进,莫得使一人专君;正名而无为,犹鼓不入五音,而为五音之主。此为明君不破之术。”
江寒答完,面带笑意地看着申不害。
申不害愣怔半响,疑惑问道:“江子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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