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荷包_酩酊酬初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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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歌姐姐莫怕,是我。”

  她歌怒斥道:“凭你是谁,为何这黑灯瞎火的尾随于我?”

  踏歌穿一身坦领半袖蜜合色襦裙,月光下更是显得酥胸映雪,云髻斜插两只银钗,小厮却不敢久看,“我是看姐姐刚才来取茶时没提灯,本想送灯来,又怕被人看到不妥,只想远远地送姐姐回院,没想到惊了姐姐,实在是我的不是,求姐姐原谅。”

  踏歌略定了神,心想这晚上各处都有守卫,不会是外来的贼人;院内的人,若真有什么不轨歪心,明日一早也好查办,便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庆幸裙子没烂,往后退了两步,对那小厮道:“你叫什么?”

  小厮作揖道:“回姐姐,在下名叫柳安。”

  踏歌道:“我记得你是从小便跟在郎君周围的人,怎的如此没规矩?不论我如何,跟你又有何干系?要你鬼鬼祟祟送我?”

  柳安忙跪下道:“我本是个没出息的,今儿好造化能跟姐姐说上话,没想到还惹姐姐一通不快,姐姐莫生气了,以后我只把姐姐放心里尊重,再不敢近身的。”

  踏歌看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又气又笑,“呸,你我都是奴才,你不近我身,赶明儿我要茶莫不是还要托个牙人?还不起来,刚是我吓坏了,语气重了些,只是你且得好好反省,再这么着小心夫人将你撵出去。”

  柳安爬了起来,“害姐姐跌了一跤,我赔姐姐一双膝盖,是我心甘情愿的,还请姐姐宽宏,放过小人这次,我再不敢了。”

  踏歌道:“行了,我不上报就是。我刚才端的荷包跌没了,你快帮我找找。”

  两人在林间仔细寻了一番,柳安眼尖,先找到了荷包,却发现那荷包已然沾上了泥,他用自己的汗巾子擦了擦,又被踏歌喊住,“你那是什么腌臜玩意儿,也配擦郎君的东西?”

  踏歌平日最是温柔动人,她是夫人的陪嫁过来的,现也年岁不小了,婚事上却没个消息。裴府的小厮们表面虽不显,实则内心都惦记着这朵娇花,却又因夫人这些年一直无所出,院子里也没有通房姨娘,想是这踏歌以后也是定要给郎君收房的,所以平日对她并不随意造次。

  柳安也是到今日才发现这踏歌原是朵玫瑰花,结结巴巴道:“我……我是怕泥污了……污了姐姐的手。”

  “得了,你也不是有意的,就放这罢。”食指纤纤,略点了点那红木托盘,因此刻光线晦暗,踏歌倒没看出柳安黑红的一张脸。

  柳安把荷包置于托盘上,“姐姐就在我身后走罢。”

  小径狭窄,踏歌在他身后跟着。竹吟森森,踏歌闻得一股淡淡的茶香,想到刚才送去书斋的那壶君山银针,闻那茶香清高,也对那总是高高在上不好接近的郎君又添了一丝尊敬。

  这小厮身上倒不像是其他年轻小郎似的,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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