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身子坐起来，而后将小灵儿缓缓搬到自己的腿上，望着怀中再也没了呼吸的小灵儿，有那么一刻，他想大吼一声。
然而，他不想浪费最后的力气，遂他只是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唇边扬起一抹冰凉的笑意，而他的眼底，早已经被泪水润湿。
男儿不流泪，只因未到伤心时。车无垢从来没有怀疑过这句话，因为此时，东篱就在验证这句话。他缓缓垂下首来，而后将带了些胡渣的下颔轻轻蹭到她的脸颊，喃喃道：“小灵儿，你不是说，长大后的哥哥总是胡子拉碴的，没有以前好看么？其实哥哥只是觉得，这样的自己能多得到你一些关注。”
他低低的说着，声音喑哑缠绵，同时更紧的拥紧她，好似害怕自己微微一松手，她便会挣脱他，转而投到另一个人的还不走中似的。
车无垢不由有些心酸，她将目光缓缓投向此时依旧在做着最后挣扎的轩辕扶苏，心道，这个没有心的男人，难道看不到自己的娘子已经这样，看不到自己的好兄弟已经这样了么？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小灵儿，不怕的，黄泉路上，哥哥也陪着你……陪着你……”
“小灵儿，我一定会求阎王，下辈子，让我遇不到你，让你也遇不到轩辕扶苏的……”
“……”
东篱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他坐在那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车无垢缓缓蹲下来，她望着此时面容安详的东篱，第一次知道，原来在这种情况下死去的人，还可以这般安详。
轩辕离醉缓缓蹲下身子，见她一脸的伤悲，忙轻轻拍拍她的头安慰道：“无垢，死对他而言，或许是个解脱。”
解脱么？也许是吧。车无垢微微颔首，而后再次将目光投向轩辕扶苏。此时的后者已经被刘公公一脚踢飞，将太师椅都撞了个粉碎，就当他准备起身继续的时候，刘公公的剑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五皇子，您还是小心一点吧。”这时，刘公公一脸得意扬扬的望着斗败的轩辕扶苏，阴阳怪气道。
轩辕扶苏冷哼一声，嘲讽道：“哼，你这个阴阳怪气的阉人，少在这里小人得志！若不是因为车无垢他们两个，你们两个早就已经死无葬生之地了！”
轩辕战成望着到了此时还嘴硬的儿子，眼眸中闪过一抹狠厉，他提剑气势汹汹的走上前，冷声道：“不知死活的家伙！到了现在，你还不给父皇跪下来磕头认错，反而在这里耍嘴皮了，轩辕扶苏，你是嫌自己的命活的太长了么？”
轩辕扶苏却毫不畏惧的抬首望着此时盛怒之下，极具威严的轩辕战成，露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情，扬眉浅笑道：“如果我跪地求你的话，你会饶我一命？”
他问的玩味，却让轩辕战成感觉好似被羞辱一般。
轩辕战成冷哼一声，目光淬了毒一般死死地盯着他道：“不，但朕至少会给你留一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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