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经常过来这里的缘故，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连中央放置的钢琴都像是被常常爱不释手来回抚摸过一样，透着明显遗留下来的痕迹。
阴翳的眸光从钢琴上移到墙面上张贴的密密麻麻的照片，有的或许是时隔已久，照片边缘都微微泛起了黄。
照片上的男人清冷疏离，少年时的模样更是如出一辙的面色冷淡。
但不管是哪一张，或站或坐，或低垂眉眼，或伸手弹琴，动作各异的主人公永远只有一个人——
段、以、砚。
垂在身侧的手指骤然攥紧，身处在充满段以砚的房间里，曲段心中涌出的暴戾因子几乎叫嚣的吞噬着理智，催促着他上前一步把所有的照片撕下来，焚烧成灰。
从来没有哪一次如此深重的妒忌着段以砚比他早了近十年进了栗旬的心。
张贴细致的照片上主人公拍摄出来的角度无一例外的在传达出拍摄者是偷拍的讯息。曲段僵着手指摸上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张照片。
里面的段以砚穿着宽松的校服趴在桌子上睡觉，而在少年的上方，是少年时期的栗旬低头亲吻着段以砚的发梢。
指甲抠进照片中段以砚露出来的小半张侧脸，曲段只要一想起栗旬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低头亲吻找人拍照的时候，妒忌到眼珠子都发了红。
即便只是吻了头发……
可这房间里少则上百张多则近千张的照片，全是栗旬在每个日夜偷偷跟踪在人身后拿相机记录下来的。
对方为此还认认真真仿佛爱极了般将照片一张张冲刷出来贴在墙上，神情痴迷的在无数个深夜抚摸着照片，在墙边的小床上枕着照片入睡……
孤枕难眠的夜晚，卷在松软被子里的青年又会做什么呢？
自虐般怀疑让曲段无可抑制的延伸深想下去，想青年会像他那次抱进浴室里浑身发烫发颤喘息，想青年可能早在这两天他看不见的角落里和段以砚什么都做了……
为什么段以砚今天熟门熟路的开车进来好像不是初次进来一样？段以砚是不是知道楼上的房里满是自己的照片？
连二连三的猜测使曲段紧绷的神经如濒临断裂的弦一样拉扯着摇摇欲坠。
曲段嫉妒的发疯。
什么伪装无害，什么徐徐图之，什么不介意刚判出局……怎么可能不介意，他介意的简直要死！
凭什么他晚了十年就比不上段以砚？
他和栗旬在一起，为栗旬洗手做饭的时候，段以砚又在哪？！
离开就该离开的彻彻底底，为什么还要回来——手指下的照片被抠的面目全非，曲段浑身溢满妒火，烧的几乎理智全无之际，他听到青年轻佻含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是不是很漂亮？”
栗旬神情迷恋的望着照片上的男人，似是在分享着自己不可言说的病态爱恋：“我在暗地里偷窥他好久了。”
白皙指尖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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