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这个时候开了口，他的声音比起平日的清朗爽快要低沉了一些，似乎还带着某种特定的节奏，每一个字的尾音都微微拉长，顿时变得神秘起来。
他的话音落下后，陈默便发现那些响声再次传来，而围在龚墨身边的那些红点，上下起伏的频率更快了，随后围着龚墨飞速地旋转了几圈便四散开去。
那些红光在整个负三层内四处的游荡，速度之快。它们时隐时现，有时甚至像是钻入了地底，半天不见踪迹。
“陈先生，您不用害怕。这些只是普通的地灵，是土地中的一些小小精怪，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似乎感受到了陈默的不安，龚墨出声安抚着他的情绪，在这黑暗中，他似乎能精准的地捕捉到陈默的方向，缓步走了过来，在他身前站定。
“没事，没事，我还行。”
陈默想表现得轻松一些，但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却有些异样的沙哑变调，他忍不住干咳两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龚墨并没有嘲笑他，只是状若无事地与他闲谈：“在类似这样宽阔的区域中想要寻找某些比较小的东西，我们偶尔也会使用这种方法。”
“不过这些小家伙并不太听话，所以容易出现些小状况。所以我们也很少使用这种方法，防止出现变故。”
陈默勉强笑了笑，觉得这话似乎并不能安慰人，但龚墨的声音温和且镇定，不知不觉间，他的情绪就已经稳定了下来。
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会，便见那些红色的小光点慢悠悠地飘了回来。
那种尖锐的嘶鸣再一次响起，比上一次出现显得急切些许，似乎迫切地想要带领他们去到什么地方。
龚墨伸手轻轻地扶住了陈默的胳膊：“陈警官，我们去那边看一看，这里太黑了，请不要介意，我担心您会摔倒。”
“啊，我不介意的，麻烦你了。”
陈默甚至都没有留意到龚墨什么时候碰到的他，他只是有些紧张地看着脚边的那些红点，最近的甚至距离他只有巴掌远的距离。
这一次距离近了，他才发现那些红光似乎是那些被称为地灵的生物的眼睛，一圈一圈，仿若一个螺旋一般。
这些红点时隐时现，就仿佛是它们正在眨眼一样。
陈默不知为何，似乎感受到了它们的目光。
这种想法一出现，他顿时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忍不住再次咽了咽唾沫。
随后他感受到身边的龚墨往前走了一步，正带着他的手臂一同往前。
陈默赶紧跟上，但迈开的第一步就险些把自己绊倒，被龚墨及时拉了起来，有些尴尬地调整着脚步。
那些地灵围着两人转了转，便迅速地窜到了前方，像是带路一样，不紧不慢地往前移动着。
两人跟着它们往前走，龚墨一直小心地引导着陈默，以防陈默摔倒或是撞到支撑柱。
走出去了约莫一百米的距离，地灵们才停了下来，在一个位置上起起伏伏地等待着。
张远的躯体残骸，应当就在这地底之下了。
龚墨想着，松开了陈默的手臂，和他打了一声招呼，便走到那些地灵的位置处，将双手贴在地面上，仔细地查看起来。
即使有了这些地灵的指引，他在此处依旧无法感觉到任何阴气，此时手掌紧紧地贴在地面上，灵力垂直向下探索，却依旧无有所获。
他不禁皱眉，按理说，张远还剩下的一魄，应当在此处才对。
他的肉体被分成了三部分，四肢、躯干和内脏，内脏被冲入了下水道，早就四散分离，经过污水处理后流向了江河湖海或是埋入土地，根本不可能停留在同一个地方。
那样的碎尸是不可能留存住魂魄的。
而张远被分解的尸体中，最大的一部分就在此处，张远那被分散的灵魂，应当也在这里才对。
他一边想着一边加大了灵力的输出，却依旧无法感知到任何灵魂的波动，更没有丝毫的阴气存在。
难道此处真的没有张远的残魂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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