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其他人，短短一刻钟内，云曦像是要把一辈子的气叹尽了。
始作俑者已经施施然离开，掌门坐在原地想了一会，招手喊了云观进来。
既然是天道承认的决斗，宗门总要派个有身份的前去观看。
三日后，天高气爽，阳光明媚，实在是难得的好天气。
云姜城的姜宅周围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即便不能进里头看，但悬停在宅子外头的半空中，也一样能看见。
姜白彦看到那一袭白衣的时候，原本镇定冷静的神情就有些绷不住了。
这不过一月之间，他怎么就腾云境中期了。
这人，生来就好像是他的克星一样。
白榆也有些惊讶，姜白彦这腾云境中期的修为上哪来的。
不过她连四阶的妖兽都单挑过，却也不怕这个腾云境中期。
决斗的地点在姜家的演武场内，里头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姜家人人脸上都有些阴沉，从大长老到最小的十一长老之外，竟是没有其余的人了。
白榆身后跟着的人还不少，宵行是必须要跟着的，姚晃此刻出现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人已经格外有精神了，脸上又挂上了笑。
那日姚晃和白榆说过话后，被他那么最后那么一打岔，心情竟然也就慢慢好了起来，短短几天内已经能吃能喝，下地行走，修炼画符什么的，都没问题了。
虽然修为倒退至琴心境后期，可心态已然大好。
除却宵行之外，白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主峰的云观。
姜白彦也设想过宗内是要来人的，却不曾想来的是云观。
在他眼里，云观虽然身为掌派大弟子，可实实在在是白榆那边的人，和尚且给他三分颜面的掌门不同，这位掌派大弟子对待他一直如寻常弟子一般，耿直到近乎不近人情。
如今跟着白榆一道来了，自然不是来为姜家说话的。
云观尚且和大长老行了个见礼，白榆、宵行、姚晃三人是连一个眼神也没给那几人。
姜白彦犹自想要说些什么场面话，就见白榆脚尖一点，往比试台上一战，一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目光冰冷，恍若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还不上来？”白榆淡淡看着他，仿佛招呼小猫小狗一般。
姜白彦只觉得反复打好的腹稿都被白榆堵在了心肺里，一腔怨愤止也止不住地翻腾，像是滚沸了的苦药汁子，咕嘟咕嘟往上泛苦水。
他跃身而上，看着对面那张令人生厌的脸，一时忍不住就想到了蒋书南得知那日白榆上门定下决斗之后，急急上门找到了自己。
目光满含失望，仿佛他派去杀的不是白榆，而是她的心上人。
可蒋书南那女人和自己也算青梅竹马，从群英会之后，目光就一直放在了眼前这男人身上，就算他不算喜欢蒋书南，却忍不住生气。
白榆这张比女人还精致的脸，为什么会有女人喜欢上他？
“白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想清楚了？”
“你长这么大，怎么还是学不会看清你自己呢。”白榆笑吟吟地抽刀，“和你这样的人决斗，我都觉得浪费时间。”
“明明是你先强行立下天道誓约要和我决斗的。”
“是因为对付反复烦人的苍蝇，只有一巴掌打死，才能落得清静。”白榆笑得真诚又挑衅。
姜白彦的心情落到了谷底，祭出灵剑，灵力鼓胀，纷涌至长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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